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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珅问新来的管账人:库房短了九千两银子如何是好?管账人答:算老鼠头上。和珅当场把他升为库房总管一职

发布日期:2025-11-21 02:43    点击次数:80

夜深,京城西苑。

李怀恩跪在冰冷的石板上,浑身僵硬。

他面前,是权倾朝野的和珅,正在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只玉扳指。

“李怀恩,”和珅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,“你可知,户部库房里,短了九千两银子?”

九千两,足够砍掉他十个脑袋。

李怀恩知道,今日的回答,决定了他未来是飞黄腾达,还是身首异处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迎向那双深邃而危险的眼睛。

01

李怀恩是三天前被“请”进和府的。

与其说是请,不如说是抓。

他本是户部一个闲置的七品笔帖式,专司誊抄,连正经的账目都摸不着。

他自幼苦读,精通算学,却苦于没有门路,在京城混了十年,连个正经差事都捞不着。

直到半个月前,户部银库总管陈大人因账目不清,被革职下狱。

那陈大人是三朝元老,根基深厚,却偏偏栽在了“九千两”上。

这九千两不是被盗,而是“平白消失”,无论怎么查,账面上就是对不上。

陈大人喊冤,说这是有人陷害。

可和珅亲自督办此案,谁敢多言?

三天前,和府的管家带着一队带刀侍卫,直接敲开了李怀恩租住的破旧小院。

“李笔帖式,”管家笑得和气,却让人不寒而栗,“和大人听闻你算学精湛,特地请你去府上,帮着“理一理”那笔糊涂账。”

李怀恩心知肚明,这哪里是理账,分明是去当替罪羊,或者,是去当和珅手中的一把刀。

他没有反抗,只是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旧官服,跟随着管家进了和府。

和府的奢华无需多言,但李怀恩无心欣赏。

他被带到一个堆满了账册的小房间里,桌上摆着厚厚一沓户部银库的流水账,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透着血腥气。

管家递给他一杯茶:“李大人不必担心,和大人只是想知道,这九千两到底去了哪里。你只管算,算清楚了,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
李怀恩没有喝茶,他知道,这看似给他机会,实则是对他能力的最后考验。

如果他算不出和珅想让他算出的结果,那么他连走出这扇门的机会都没有。

他拿起账册。

这些账册记录了库房近半年来的所有收支。

他首先关注的不是九千两亏空本身,而是账目记录的风格和习惯。

户部银库的管账人,都是老油条,账目做得滴水不漏。

能查出九千两的亏空,说明这笔钱不是通过正常的渠道流失的。

李怀恩花了一天一夜,不眠不休。

他发现,这九千两的亏空,并非发生在一个月内,而是分散在过去四个月的十几次小额支出中。

每次支出,金额都不大,几百两到一千两不等,且都有名目,比如“修缮库房门锁”“采买防潮药材”“给看守人员的额外赏赐”等等。

这些名目看起来合理,但李怀恩细细比对后发现,这些“开支”的票据,全都是假的。

修缮门锁的票据,日期是在门锁更换后的一个月;防潮药材的采买记录,与实际入库的药材数量对不上;至于赏赐,那些看守人员根本没有领到。

这九千两,从一开始就是一笔“幽灵开支”。

李怀恩放下账册,他明白了。

这九千两不是被陈大人贪污的,而是被更高层的人,用一种看似合规的方式,从库房里“借走”了。

而现在,借钱的人要找个替罪羊,把这个窟窿补上。

陈大人就是那个替罪羊。

李怀恩抬头看向窗外,月光清冷。

他知道,如果他如实禀报,说这九千两是挪用公款,他会死得比陈大人更惨。

因为这笔钱,定然与和珅有关。

和珅要的不是真相,他要的是一个能帮他“圆谎”的人。

一个能把脏水洗干净,或者,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的人。

他再次拿起笔,在账册的空白处,写下了两个字:老鼠。

02

李怀恩的命运,在踏入和府的那一刻,就已经注定要与和珅纠缠在一起。

他寒窗苦读十年,却只换来了户部笔帖式一个卑微的职位。

他的父亲,曾是江南盐运使衙门的一个主簿,因为不肯配合上司做一笔假账,最终被诬陷贪墨,死在了狱中。

那年,李怀恩十六岁。

他带着父亲的血书和对官场深深的厌恶,远走京城。

他发誓,再不踏入官场半步。

可生活所迫,他终究还是屈服了。

他凭借着对账目惊人的敏感度,在户部谋得了一职,却也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能之辈靠着裙带关系平步青云。

他知道,官场就是一潭浑水。

陈大人入狱的消息传来时,李怀恩正在誊抄一份冗长的奏折。

他冷眼旁观,看着陈府被查抄,看着陈大人在狱中哀嚎。

陈大人贪不贪?

肯定贪。

但九千两的亏空,绝不是他一个户部总管能轻易做下的。

和珅,这位乾隆皇帝面前最得宠的大臣,掌握着朝廷的钱袋子。

户部银库,实际就是和珅的私人金库。

李怀恩在和府的书房里,又被关了一天。

他把账册反复看了三遍,不仅看清了那九千两的去向,甚至推算出了这笔钱最终流向了京郊的一座私人园林——那是和珅新近为一位宠妾购置的别院。

李怀恩把所有证据都记在了脑子里,但一个字都没有写在纸上。

他知道,和珅即将考验的,不是他的算学,而是他的忠诚和智慧。

如果他直言不讳,说出“这九千两银子流向了和大人您的别院”,那么他会立刻被灭口。

如果他推说“算不清楚”,他会被视为无能之辈,同样难逃一死。

他必须给出一个,能让和珅满意,又能保护自己的答案。

第三天傍晚,管家终于带着他,走进了和珅的书房。

书房内檀香袅袅,和珅坐在雕花太师椅上,一身常服,显得随意,却更添威严。

他身边没有其他侍从,只有一把折扇,轻轻摇动。

“李怀恩,”和珅放下扳指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那九千两的账目,你理清楚了吗?”

李怀恩跪下,恭敬地磕了一个头。

“回和大人,卑职已理清楚了。”

和珅笑了,那笑容像是猎人看到猎物落入陷阱。

“哦?说来听听。这九千两银子,是陈大人贪了,还是被盗了?”

李怀恩抬头,他的眼神清澈,没有一丝慌乱。

“回大人,都不是。”

“都不是?”和珅挑眉,语气稍冷,“难道这银子,自己长腿跑了不成?”

“银子自然不会跑,”李怀恩沉声说道,“但九千两银子,却实实在在地从库房里消失了。”

“你说了等于没说。”

李怀恩知道,这是和珅在施加压力。

他必须抛出那个关键的答案了。

“大人,卑职在核对账册时发现,这九千两,是分散在过去的数十笔“小额开支”中,且票据伪造手法极其高明,若非逐一比对日期和物料,很难发现。”

和珅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不再说话,等待着李怀恩继续。

“这说明,做这件事的人,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,而是一个深谙库房运作规则,且有权力调动诸多资源的人。”

李怀恩停顿了一下,他感觉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。

“此人深知,大额亏空容易被发现,小额分批则不易被察觉。而当积少成多,达到九千两时,库房总管陈大人,便成了最合适的替罪羊。”

和珅的表情开始变得玩味起来,他没有否认,也没有肯定。
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怀恩,等待他给出最终的“解决方案”。

“所以,李怀恩,你觉得这九千两该如何处理?”

李怀恩知道,这是最关键的一问。

处理的方式,就是他向和珅递交的投名状。

他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了一句:“大人,您觉得,这京城之中,谁有这么大的胆子,敢动户部银库的钱?”

和珅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在书房里回荡。

“你倒是机灵。不过,本官问的是你,不是本官。”

03

李怀恩知道,和珅的笑声是警告,也是鼓励。

他必须在这个危险的平衡木上,走得稳健,走得漂亮。

“回大人,”李怀恩再次俯首,声音压得很低,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,“卑职斗胆揣测,动这笔钱的人,绝非等闲之辈。他既能伪造票据,又能让陈大人毫不知情,直到窟窿大到无法弥补。”

“但大人您也知道,户部银库的账目,每年都要经过层层审核。若要让这九千两永远“消失”,必须有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。”

和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

这个李怀恩,不仅看穿了真相,更看穿了他的需求——他需要的是一个让皇帝和言官都无法指摘的借口。

“李怀恩,你无需揣测,只需直言。这九千两,如何才能不引人注目地,从账册上抹去?”和珅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。

李怀恩深吸一口气,他知道,他要说出那个颠覆性的答案了。

“大人,这九千两,不是被盗,也不是被贪,而是被“消耗”了。”

“消耗?”

“对。户部银库,存贮的都是大清的钱粮,关系国运。但库房潮湿阴暗,常有虫蚁鼠害。这些害虫,最喜啃食银票和账册。”

李怀恩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下,观察着和珅的表情。

和珅依旧面带微笑,但那笑容里,多了一丝期待。

“卑职认为,这九千两,与其说是亏空,不如说是被库房里的……老鼠啃食掉了。”

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
只有窗外夜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。

和珅慢慢放下手中的折扇,他盯着李怀恩,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将他刺穿。

李怀恩跪在地上,心跳如鼓,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。

“老鼠?”和珅重复着这两个字,声音拖得长长的。

“是的,老鼠。”李怀恩硬着头皮解释,“卑职发现,那九千两的亏空,正好分散在几个不易察觉的角落。如果上报,说是被盗,则要牵连库丁,大兴牢狱,反而会引来言官的注意。如果说是陈大人贪墨,则陈大人必死,但九千两的去向,依然会有人追查。”

“唯有,算在“老鼠”头上。”

“老鼠,无影无形,无法追查,却又是库房里最合理的损耗。每年库房都有一定的“鼠耗”定额,只是九千两,有些大了。”

“大吗?”和珅反问。

李怀恩立刻接口:“不,大人。九千两银子,对于户部库房而言,虽然不少,但若将其定义为“多年积累的鼠耗,在清理旧账时集中发现”,便能解释得通。”

“大人只需下一道手谕,命人记录:“户部银库,因年久失修,鼠患严重,致使九千两银票、碎银被毁,列入损耗,特此销账。””

“如此一来,朝廷那边,只需进行一次象征性的“驱鼠”仪式,便能彻底平息此事。既不用牵连无辜的库丁,也不用让陈大人继续纠缠。这九千两,便从大清的账册上,彻底消失了。”

李怀恩说完,紧张地等待着。

他知道,这番话已经触及了官场最深层的潜规则——把灰色收入,用最合理的方式,变成合法的损耗。

和珅没有说话,他只是起身,走到书桌前,拿起一本账册,随手翻动着。

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
04

和珅在书桌前站了许久,终于缓缓转过身来。

他没有看李怀恩,而是看向窗外的月亮。

“李怀恩,”他语气平静,听不出喜怒,“你刚才说,九千两银子,算在老鼠头上?”

“回大人,正是。”李怀恩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
和珅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“陈大人,做了十几年的库房总管。他给出的解释是,账目混乱,需要时间整理。他只给了本官一个“乱”字,却没给本官一个“平”字。”

“而你,一个七品笔帖式,只用了三天,就给本官找到了一个,让所有人都挑不出毛病的“平”字。”

和珅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李怀恩的肩膀。

“九千两,确实是一个大窟窿。但你提醒了本官,比起窟窿,本官更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补丁。”

和珅收回手,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,带着一种威慑人心的力量。

“李怀恩,你可知,京城里有多少人,等着看本官的笑话?等着看户部银库出乱子?”

“你今日的这个“老鼠”,不仅救了你自己,也救了本官的面子。”

李怀恩知道,他赌对了。

和珅要的不是清廉,而是能为他处理“脏活”的智慧。

“卑职不敢居功,只是尽本分。”

“本分?”和珅冷笑一声,“你的本分是誊抄奏折,不是帮本官做平九千两的亏空!”

他重新坐回太师椅,眼神中充满了赏识。

“李怀恩,你算学精湛,心思缜密,更难得的是,你懂得官场上的“糊涂”之法。”

“这九千两,本官可以告诉你,它确实是用来做了一件,朝廷上下,人人都心知肚明,却又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情。”

“这笔钱,是给那些替皇帝办事,又不能拿明面俸禄的人,提供的“辛苦费”。是给那些能让朝廷运转得更顺畅的“润滑油”。”

和珅叹了口气,状似无奈:“本官为朝廷操劳,为皇上分忧,总有些见不得光的开支。陈大人太老实,他只知道记账,却不懂得如何“销账”。”

“你懂了。”

“你不仅懂了,还给本官提供了最好的解决方案。让老鼠背锅,完美。”

和珅拿起桌上的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
“李怀恩,本官现在问你。你愿意不愿意,继续为本官,为朝廷,做这种“糊涂”事?”

“卑职,愿意。”李怀恩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。

他知道,这是他彻底摆脱贫困,进入权力核心的唯一机会。

和珅大笑起来,笑声爽朗。

“好!很好!李怀恩,你今日的智慧,值得重赏!”

他猛地一拍扶手,喊道:“来人!”

管家立刻从外间进来,恭敬地垂手站立。

“传本官的命令,即日起,免去陈大人户部银库总管一职。李怀恩,升任户部银库总管!”

李怀恩浑身一震,他没有想到,和珅竟然如此干脆,直接给了他一个从七品笔帖式到正五品库房总管的巨大飞跃。

他立刻再次叩首:“谢大人提拔之恩!”

和珅摆了摆手,示意他起身。

“李怀恩,从今往后,你就是本官的人。本官要的不是一个清官,本官要的是一个能把烂账变成好账,把黑钱变成白钱的能人。”

“那九千两,本官会立刻命人,按照你说的“鼠耗”处理。但你要记住,户部银库的账目,以后只对本官一个人清晰。”

和珅语气一转,变得阴冷:“若是再出现任何亏空,无论是老鼠啃的,还是人吞的,本官都拿你是问。你明白吗?”

李怀恩心头一凛。

他知道,他已经卷入了和珅的权力漩涡,没有回头路了。

他沉声答道:“卑职明白。这九千两,是库房里的老鼠。但卑职上任后,定然让所有老鼠,都无处遁形。”

和珅满意地笑了。

“去吧。明日起,你便是户部银库总管。本官等着看你的手段。”

李怀恩退出了书房,他知道,他的新官途,才刚刚开始。

他更知道,他之所以选择“老鼠”这个答案,除了保命和晋升,更为了他心中深藏多年的一个目的。

他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。

他要利用和珅的权势,去查清当年父亲蒙冤入狱的真相!

而九千两的亏空背后,隐藏着一个与他父亲案件极其相似的,巨大的官场黑幕!

05

李怀恩被任命为户部银库总管的消息,犹如一阵飓风,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官场。

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笔帖式,竟然一跃成为掌管大清钱袋子的正五品大员,这背后若说没有和珅的授意,谁都不会相信。

朝野上下都在猜测,这李怀恩到底有什么能耐,能得到和珅如此青睐。

李怀恩上任的第一天,穿着崭新的官服,走进那阴暗潮湿的银库。

他站在库房中央,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,心中却无比清醒。

他不是来享受权力的,他是来复仇的。

那九千两“鼠耗”虽然被和珅用一道圣谕平息,但李怀恩知道,这只是和珅对他的第一次考验。

和珅让他处理掉那九千两,是给他一个台阶。

但真正的考验,在于他如何处理接下来的账目。

李怀恩召集了银库所有吏员,包括新任的副总管王德。

王德原是陈大人提拔的心腹,靠着阿谀奉承混到了副总管的位置。

他见到李怀恩,虽然表面恭敬,眼神中却带着明显的轻蔑和不服气。

“李总管,恭喜您高升啊。”王德阴阳怪气地拱手,“这库房里的账目,千头万绪,可不是誊抄奏折那么简单。您得慢慢学着点。”

李怀恩没有理会他的嘲讽,只是淡淡一笑。

“王大人客气了。这账目,我已了然于胸。”

他直接拿出了那本被他翻烂的账册,指着其中一页。

“王大人,这九千两的“鼠耗”,已经通过和大人呈报朝廷,列入损耗。但我们不能让老鼠白白背了这个黑锅。”

王德一愣:“李总管的意思是?”

“我的意思是,既然是鼠患,就必须根治。”李怀恩声音一沉,“从今日起,银库所有账目,我要亲自核查。特别是那些用于“防鼠”“防潮”的开支,必须落实到实物。”

“第一件事,立刻拨款五百两,采买最好的石灰、雄黄和熏香,对整个银库进行彻底的消毒和驱鼠。”

王德脸色变了变。

“李总管,这五百两,数目有些大了。而且,以往这驱鼠的钱,都是拨给下面的人去办,我们只是走个形式……”

“走形式?”李怀恩冷笑一声,眼神如刀,“王大人,现在我是总管。我说要落实,就必须落实。难道王大人觉得,这库房里的老鼠,是王大人您的亲戚,不能动吗?”

王德被李怀恩的气场震慑住了,他不敢再多说,只得应承下来。

李怀恩知道,王德是以前陈大人的心腹,也是和珅用来平衡他的一个棋子。

他必须立威。

接下来的三天,李怀恩展现出了惊人的工作能力和铁血手腕。

他不仅亲自带人清查了库房的每一个角落,甚至连库房的墙壁和地面都敲了一遍,确保没有暗格或漏洞。

他清查的重点,并非是银两,而是物料。

他发现,库房里堆放着大量的“防潮药材”和“修缮物料”,但这些物料的入库记录,与实际数量相差甚远。

这才是真正的漏洞!

九千两的亏空,虽然被算在了“老鼠”头上,但李怀恩知道,真正的挪用者,是通过这些虚假的物料采买,将钱洗出去的。

他不动声色地调取了近三年来所有物料采买的记录。

这一查,果然查出了更大的问题。

在过去三年里,银库用于“修缮”和“防潮”的开支,竟然高达三万两!

而这些开支,几乎全部流入了一个名叫“永丰记”的商行。

永丰记,表面上是京城最大的物料供应商,实际上,它是和珅的众多“白手套”之一。

李怀恩心头一震。

三万两!

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。

这是系统性的贪污。

他不动声色,继续深挖。

他发现,永丰记的账目做得极其复杂,但所有的交易中,都有一个共同的经手人——户部侍郎,马继祖。

马继祖,正是当年陷害他父亲入狱的幕后黑手!

李怀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

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和珅会如此轻易地将他提拔到这个关键位置。

和珅看中的,不是他能把九千两算到老鼠头上,而是他能看穿这九千两亏空背后的权力交易。

马继祖虽然是户部侍郎,但他的屁股并不完全坐在和珅这边。

他与另一位朝中大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时常利用职权,在和珅的利益链条中偷偷捞取好处。

那九千两,很可能是马继祖偷偷挪用,想嫁祸给陈大人。

而和珅发现后,将计就计,利用这九千两,将陈大人革职,再安插自己的人——也就是李怀恩,进来。

李怀恩成了和珅对付马继祖的刀。

李怀恩知道,他不能直接动马继祖。

马继祖官居高位,动他就是动朝廷大员,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。

他必须先取得和珅的信任,再借和珅的手,完成自己的复仇。

当晚,李怀恩再次求见和珅。

书房内,和珅正在批阅奏折。

见到李怀恩,他放下笔,笑道:“李总管,你上任三天,就把银库闹得鸡犬不宁,连王德都向我抱怨,说你过于较真了。”

“大人,”李怀恩跪下,语气恭敬,“较真,正是为了让大人放心。”

“哦?你说说看。”

“那九千两的亏空,卑职已经按照大人的指示,顺利销账。”李怀恩停顿了一下,“但卑职在清理旧账时,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。”

李怀恩将永丰记和马继祖的名字,以及那三万两的物料亏空,和盘托出。

和珅听完,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。

他的眼神变得阴鸷而危险。

“马继祖……”他慢慢念出这个名字,声音中透着杀意。

“大人,马继祖此人,利用职务之便,勾结永丰记,以虚假物料采买的名义,大肆套取银库银两。这三万两,虽然分散在三年内,但足以证明此人居心叵测。”

李怀恩知道,他现在是在煽风点火,将和珅的怒火彻底引向马继祖。

“他不仅贪墨,更重要的是,他触犯了大人您的底线。”李怀恩压低声音,“户部银库,是大人您的命脉。马继祖敢动这笔钱,就是公然挑衅大人您的权威。”

和珅沉默了很久,他站起身,在书房里踱步。

李怀恩知道,和珅不是在犹豫要不要动马继祖,而是在思考如何动。

“这三万两的证据,你都掌握了?”和珅问。

“回大人,物料采买的票据、永丰记的流水,以及马继祖的签字,卑职都已秘密誊抄了一份。”

和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
“好!李怀恩,你果然是个人才!”

“这马继祖,本官早就看他不顺眼了。他仗着他姐夫是兵部尚书,在本官面前阳奉阴违。”

和珅走到李怀恩面前,语气变得阴森:“李怀恩,你既然能查出这三万两,那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
“大人请吩咐。”

“本官给你一个月的时间,将这三万两的窟窿,也像九千两一样,彻底做平。”和珅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,“不过,这次,不是算在老鼠头上。”

“这次,要算在马继祖的头上。”

“你不仅要让他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,还要让他身败名裂,一辈子也翻不了身!”

李怀恩心中狂喜,但面上依然保持着恭敬。

“卑职遵命!但大人,马继祖在户部多年,根基深厚,卑职恐怕……”

“不必担心。”和珅冷哼一声,“本官会给你撑腰。你只管放手去查。但有一点,这件事情,只能你我二人知道。你不可向任何人透露,你是在替本官办事。”

“卑职誓死追随大人!”

李怀恩知道,和珅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。

他不仅能名正言顺地动马继祖,更能借和珅的刀,为父亲报仇!

他仿佛看到,十六年前,父亲在狱中蒙冤的场景,终于要被洗刷了。

06

拿到和珅的“尚方宝剑”,李怀恩如鱼得水。

他立刻着手对付马继祖。

但他深知,马继祖是户部侍郎,级别和背景都远超自己,硬碰硬只会引火烧身。

他选择从永丰记入手。

他先是秘密召见了永丰记在京城的分号掌柜。

这掌柜姓张,是个油滑的生意人,与马继祖关系匪浅。

“张掌柜,”李怀恩坐在总管的椅子上,语气威严,“银库的账目最近在清查,发现贵号提供的物料,与实际入库的数量,有些不符啊。”

张掌柜一听,顿时脸色苍白。

他知道,这账目上的猫腻,经不起细查。

“李总管,这,这都是马侍郎吩咐的。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赚点辛苦钱……”

“辛苦钱?”李怀恩冷笑,“三万两银子,张掌柜的辛苦钱可真不少。”

“李总管,您高抬贵手!这是官场惯例,您以前虽然是笔帖式,但应该也清楚,咱们做生意的,都是听上面的。”张掌柜急忙掏出两张银票,悄悄推到李怀恩面前。

“一点心意,请李总管喝茶。”

李怀恩看了一眼那两千两银票,没有动。

“张掌柜,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两千两银子,才坐到这个位置的吗?”李怀恩语气冰冷,“你错了。我要的不是钱,我要的是永丰记的账册。”

张掌柜傻眼了。

账册一旦交出去,永丰记就完了。

“李总管,您这是要断我的活路啊!”

“断你活路的不是我,是马继祖。”李怀恩压低声音,语气中带着威胁,“马继祖贪墨三万两,和大人已经震怒。他现在急着找一个替罪羊。你猜,马继祖会先把你推出去,还是先把自己撇清?”

张掌柜浑身一颤。

他太了解这些官场大员的手段了。

“如果你现在把永丰记过去三年的所有账册,特别是与户部银库有关的交易记录,全部交给我。我保证,保你平安无事。而且,你还能继续做银库的物料生意。”

“但如果你执意包庇马继祖,那么明天,和大人府上的侍卫,就会光临永丰记。”

张掌柜权衡利弊。

和珅的权势,他比谁都清楚。

马继祖虽然是侍郎,但在和珅面前,连只蚂蚁都算不上。

最终,张掌柜选择了保命。

当晚,张掌柜秘密将永丰记所有与户部交易的账册,送到了和府,交给了李怀恩。

李怀恩看着那摞厚厚的账册,如同看到了复仇的希望。

他连夜核对,确认了所有交易记录都指向马继祖,且金额精确地达到了三万两。

第二天一早,李怀恩将这些证据整理成册,递交给了和珅。

“大人,证据确凿,马继祖利用永丰记,套取银库三万两银子。他甚至伪造了您签字的文书,试图将部分亏空算在您的头上。”李怀恩夸大了马继祖的“胆大包天”,以激怒和珅。

和珅看完账册,脸色铁青。

“好一个马继祖!他真以为本官是吃素的吗?”

“大人,现在是最好的时机。银库刚刚清查,陈大人被革职,正是朝廷关注之时。如果我们将马继祖的罪证公之于众,不仅能平息之前的九千两风波,还能彰显大人您清查贪腐的决心。”

和珅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。

“但不能由你直接出面。”和珅深思熟虑,“马继祖毕竟是朝廷命官,需要一个更有分量的言官。”

“本官自有安排。”

和珅当即修书一封,秘密送往了都察院。

三天后,都察院的一位铁面御史,在早朝上突然弹劾户部侍郎马继祖,罪名是“利用职权,勾结奸商,贪墨公款”。

弹劾奏折上,详列了马继祖通过永丰记套取三万两银子的证据,人证物证俱全。

乾隆皇帝震怒,当即下令彻查。

和珅作为户部尚书,自然是彻查的主导者。

他“大义凛然”地表示,自己早有察觉,只是碍于同僚情面,没有深究,如今证据确凿,他绝不姑息。

马继祖被抓捕入狱。

当马继祖被押解着经过户部衙门时,李怀恩站在总管衙门的门口,平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
马继祖看到了李怀恩。

他没想到,这个新上任的库房总管,竟然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“李怀恩!是你!是你陷害我!”马继祖挣扎着怒吼。

李怀恩只是微微一笑,没有说话。

马继祖被押走后,李怀恩回到自己的房间,他拿出父亲当年留下的血书,轻轻抚摸。

“爹,十六年前,你因马继祖的陷害而死。十六年后,他因账目不清而入狱。你的清白,很快就能昭雪了。”

07

马继祖的倒台,让京城官场彻底明白了李怀恩的身份——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管账人,他是和珅手里最锋利的刀。

李怀恩在银库的地位彻底稳固。

没有人再敢质疑他,包括副总管王德。

王德对他毕恭毕敬,甚至比对和珅还要恭敬。

“李总管,您真是料事如神。那马继祖,早就该死了!”王德谄媚道。

“王大人,”李怀恩淡淡地说,“银库是重地,我们只需管好账目,别的事情,不该我们多问。”

李怀恩知道,他不能得意忘形。

他虽然扳倒了马继祖,但他的仇恨并没有完全消除。

当年陷害他父亲的,除了马继祖,还有一位江南的盐运使。

那位盐运使如今已调任京城,官居从二品,是朝廷里的实权人物。

李怀恩必须继续利用和珅的权势,才能触及到那个层次的官员。

他开始更加卖力地为和珅办事。

和珅果然开始重用他。

李怀恩不再仅仅是管理银库账目,他开始负责处理和珅府上的一些“私人账目”。

这些账目,才是真正考验李怀恩能力的地方。

和珅的私人财富,来源极其复杂,包括地方官员的孝敬、商人的贿赂、以及各种灰色交易。

这些钱,必须通过一套复杂的账房体系,才能洗得干干净净。

李怀恩为和珅设计了一套全新的“隐形账目”系统。

这套系统,表面上是记录和府的日常开支,但实际上,每一个数字背后,都对应着一笔秘密的交易。

例如,账册上记录“采买上等茶叶一百斤”,实际采购量可能只有十斤,剩下的钱,则通过“茶叶”这个名目,转入了和珅的秘密金库。

李怀恩利用他精湛的算学和对官场规则的理解,将这些黑钱“合理化”。

他甚至创造了一种只有和珅和他自己能看懂的“暗码”来记录真实的收支。

和珅对李怀恩的能力赞不绝口。

“李怀恩,你才是真正懂官场的人。这世上,能把账目做得滴水不漏的账房很多,但能把脏水变成清水,且不留痕迹的,只有你一个。”

李怀恩知道,他越被和珅信任,就越危险。

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,不能被权力冲昏头脑。

有一天,和珅交给他一个特殊的任务。

“怀恩,京城有一位“刘先生”,他有一笔钱,需要你帮他处理一下。这笔钱,数目巨大,且来路不明,你务必处理得干净。”

“刘先生?”李怀恩心中一动。

和珅从来不会直呼名字,用“刘先生”这种代号,说明此人身份极其敏感。

“刘先生,是皇上身边的人。”和珅压低了声音,“他最近替皇上办了一件大事,皇上私下赏了他一大笔银子。但这笔钱,不能走内务府的明账。”

李怀恩心中震惊。

这竟然是皇帝的“私房钱”!

他立刻意识到,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贪污,而是涉及到皇权的秘密交易。

“卑职明白。”

他见到那位“刘先生”。

刘先生是内务府的一个总管太监,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,但却是乾隆皇帝身边最受信任的心腹之一。

刘先生交给李怀恩一张银票,足足有五万两!

“李总管,和大人已经交代了。这笔钱,要用最快最安全的方式,变成现银,存入一个谁也查不到的地方。”刘先生说。

李怀恩接下任务。

他知道,这五万两,是和珅彻底信任他的标志。

如果他能办好,他在和珅心中的地位将无可动摇。

同时,这也是他向那个二品大员复仇的关键一步。

因为他知道,那位二品大员,正是通过刘先生这条线,与和珅搭上了关系。

08

李怀恩开始着手处理这五万两银子。

这笔钱的难度在于,它既不能走官方的银库,也不能通过和珅常用的商行。

一旦被有心人查到,皇帝和和珅都会陷入巨大的麻烦。

李怀恩决定利用“慈善”的名义。

他建议和珅,在京城郊区秘密成立一个“义仓”,专门用于赈济灾民。

“大人,义仓的名目,可以光明正大地吸收捐款。这五万两,我们可以先通过几个不同的钱庄,分批次转入义仓的账目。”

“然后呢?”和珅问。

“然后,义仓的钱,表面上用于买粮、施粥,但实际上,这些粮食和物资,都是从和大人您的商行中采购。这样,钱就从义仓流回了您的手中,而且,没有人会去查一个义仓的账目。”

和珅听完,抚掌大笑:“妙啊!李怀恩,你不仅会算账,还会用人心!”

“义仓”很快成立。

李怀恩亲自操办,将五万两银子,通过十几个不同的渠道,成功洗白,并最终以“义仓结余”的名义,变成了和珅可以随时动用的私人金库。

通过这件事,李怀恩彻底赢得了和珅的信任。

和珅开始将一些机密的事情交给李怀恩处理。

其中就包括,各地官员对和珅的“孝敬”名单。

李怀恩发现,在众多孝敬和珅的官员中,有一个名字赫然在列:吴世杰。

吴世杰,正是当年陷害他父亲的江南盐运使,现在已是礼部尚书,从二品大员。

李怀恩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
机会来了!

吴世杰孝敬和珅的,不是金银,而是一批珍稀的古玩字画。

账目上记录,这批字画价值八千两,但实际上,李怀恩凭借着对古董的了解,判断这批字画的价值至少在三万两以上。

李怀恩知道,吴世杰是故意低报了价值,以达到“小钱办大事”的目的。

他想通过这批字画,换取和珅对他礼部尚书位置的庇护。

李怀恩立刻找到了和珅。

“大人,卑职在核对礼部吴尚书孝敬的字画时,发现有些问题。”

“什么问题?”和珅正在欣赏那批字画。

“吴尚书上报的价值是八千两,但卑职认为,这批字画中,有一幅唐伯虎的真迹,价值远超八千两。”

和珅放下字画,眼神锐利地看着李怀恩。

他知道李怀恩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问题。

“吴世杰此人,表面上对大人您恭敬有加,但实际上,他是在试探您。”李怀恩沉声道。

“他将三万两的字画,低报为八千两,是为了让大人您觉得,他没有贪墨。同时,如果大人您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差价,他就可以暗中散布消息,说大人您“眼神不好”,连字画的真伪都看不出。”

李怀恩知道,和珅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和精明。

和珅听完,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。

“吴世杰!好一个老狐狸!”

“大人,吴世杰不仅对您阳奉阴违,卑职还查到,他当年在江南做盐运使时,曾经做过一笔惊天的大案!”

李怀恩终于将话题引向了父亲的冤案。

“当年江南盐运使衙门,有一笔五十万两的盐税亏空。吴世杰将这笔亏空,嫁祸给了一个无辜的主簿,那主簿最终在狱中含冤而死。这件事情,虽然过去了十几年,但民间依然有人在议论。”

“如果大人您能借此机会,查清吴世杰的旧案,不仅能彰显大人您的清廉,更能让朝野上下看到,大人您眼里不容沙子。”

和珅冷哼一声:“五十万两?比马继祖的三万两,可要大多了。”

“大人,吴世杰贪墨的证据,卑职正在秘密收集。他当年在江南留下了一个心腹,名叫赵明,如今在京城开设了一家当铺。”

“赵明是知道所有秘密的唯一活口。”

李怀恩知道,他现在已经彻底将自己的命运,与和珅的权力斗争捆绑在一起了。

09

和珅对李怀恩的提议非常感兴趣。

扳倒一个二品尚书,不仅能震慑朝野,更能腾出一个重要的位置,安插自己的人。

“李怀恩,你既然能查到吴世杰的旧案,说明你已经为此准备了很久。”和珅眯着眼睛,“你老实告诉本官,你和这吴世杰,到底有什么过节?”

李怀恩知道,他不能隐瞒,但也不能全盘托出。

“回大人,卑职的父亲,当年正是江南盐运使衙门的主簿。”李怀恩语气沉痛,“他为人耿直,不肯配合吴世杰做假账,最终被吴世杰诬陷贪墨,含冤而死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和珅恍然大悟,“你步步为营,从九千两的亏空开始,就是为了这一天。”

和珅并没有生气,反而更加欣赏李怀恩的隐忍和复仇心。

一个有强烈目的性的人,才是一个好用的工具。

“很好。本官喜欢有心计的人。”和珅承诺,“本官可以帮你,查清你父亲的冤案,扳倒吴世杰。但你要记住,你拿到的所有证据,必须先交给我。”

“卑职明白。”

李怀恩立刻开始行动,目标直指吴世杰的心腹——当铺老板赵明。

赵明开设的当铺,表面上是做生意,实际上是吴世杰洗钱和销赃的地方。

李怀恩没有惊动当铺,而是秘密找到了张掌柜。

张掌柜因之前的合作,对李怀恩充满敬畏。

“张掌柜,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。去赵明的当铺,以高价典当一件“特殊”的物品。”

李怀恩交给张掌柜一块玉佩,这玉佩是他父亲当年留下的,上面刻有特殊的标记。

“你将玉佩典当给赵明,并告诉他,这玉佩是当年盐运使衙门一位故人的遗物。”

张掌柜虽然不解,但还是照办了。

当赵明看到那块玉佩时,顿时脸色大变。

他一眼认出,这是当年那位主簿的随身之物。

赵明立刻意识到,有人在调查当年的旧案。

他惊慌失措,立刻派人去通知吴世杰。

李怀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
他知道,吴世杰一旦得知有人查旧案,必然会销毁证据,而赵明,就是最关键的证据。

李怀恩提前埋伏在赵明当铺外。

当晚,吴世杰果然派人来接赵明。

李怀恩没有直接抓捕,而是让暗中监视的人,将吴世杰的人马引向了和珅的对头——大学士阿桂府邸的附近。

李怀恩立刻赶去和珅府上禀报。

“大人,吴世杰得知旧案被查,当晚就派人去接应赵明。他们现在正往京城西郊逃窜,但卑职发现,他们逃跑的路线,竟然经过了阿桂大人府邸的后街!”

和珅一听,眼神瞬间阴狠。

阿桂是朝廷中少数能与和珅抗衡的大臣。

李怀恩将吴世杰的逃跑路线引向阿桂府邸,无疑是给和珅提供了嫁祸阿桂的机会。

“吴世杰这是想嫁祸阿桂吗?!”和珅怒吼道。

“卑职不敢妄言。但吴世杰此人,心机深沉。他极有可能想在逃跑前,将部分赃物,藏匿在阿桂府邸附近,一旦被抓,便能将阿桂大人也拖下水!”

和珅彻底被激怒了。

吴世杰的行为,已经触及了他的核心利益。

“立刻调集人马,将吴世杰的人和赵明,全部拿下!动作要快,不能让他们踏入阿桂府邸半步!”

和珅亲自带人,连夜出动。

在京城西郊的一条小路上,吴世杰派来的马车被和珅的人团团围住。

赵明和几名护卫被当场抓获。

在马车上,和珅的人搜出了一个装满了账册的箱子。

箱子里的账册,正是当年江南盐运使衙门那五十万两亏空的真正去向。

证据确凿!

吴世杰的倒台,比马继祖更加轰动。

他不仅被革职查办,更被抄家问斩。

李怀恩的父亲的冤案,也因此得以昭雪。

10

吴世杰被判处斩立决,李怀恩的复仇大计,终于完成。

他站在父亲的坟前,烧掉了那封血书。

“爹,怀恩为您报仇了。”

他没有沉浸在复仇的喜悦中,因为他知道,他现在的位置,比以前更加危险。

他是和珅最信任的心腹,同时,也是和珅最锋利的刀。

刀用得久了,难免会伤到自己。

和珅对李怀恩的赏识达到了顶点。

“怀恩,你不仅替本官清除了两个障碍,更替本官稳固了户部的根基。本官不会亏待你。”

和珅将李怀恩从正五品的库房总管,直接提拔到了从四品的户部郎中。

李怀恩的官职虽然升了,但他的权力却更加集中。

他依然是银库的实际掌权者,同时,他还掌握了和珅的秘密账本。

“怀恩,现在朝廷里,有一股势力,他们一直在盯着你。”和珅警告他,“他们想知道,你是如何把九千两算到老鼠头上的。”

“他们想知道,你为本官做了多少“糊涂账”。”

李怀恩知道,和珅指的是那些反对和珅的清流官员。

“大人,卑职心中只有一笔账,那就是大清的江山。”李怀恩语气坚定。

和珅笑了,他知道李怀恩的言不由衷,但他喜欢这种虚伪。

“很好。你记住,只要你把账做得清清楚楚,本官就能保你平安。”

然而,李怀恩的危机,并没有解除。

他发现,随着他掌握的秘密越来越多,和珅对他的控制也越来越紧。

和珅不仅派人监视他的行踪,甚至开始插手他处理的每一笔小账。

李怀恩明白,他已经从和珅的“刀”,变成了和珅的“人质”。

如果他继续为和珅做这些见不得光的账目,他迟早会成为下一个“陈大人”或“马继祖”。

他开始为自己寻找后路。

李怀恩利用他掌握的和珅秘密账本,悄悄地做了一套“双重”备份。

一套是给和珅看的,所有账目都完美无缺,将和珅的黑钱洗得干干净净。

另一套,则是真实的记录,详细记载了和珅近年来所有的贪污受贿、挪用公款、以及与地方官员的秘密交易。

他将这套真正的账本,秘密藏在了当年他处理五万两银子时设立的“义仓”中。

那里的账目,是和珅认为最安全的地方,因为没有人会去查一个做慈善的义仓。

李怀恩知道,这套账本,是他保命的唯一筹码。

两年后,乾隆皇帝驾崩,嘉庆皇帝登基。

嘉庆皇帝对和珅的专权早有不满。

一场针对和珅的清算,正在悄然酝酿。

李怀恩预感到风暴将至。

他开始装病,称自己积劳成疾,无力再管理户部银库的繁重事务。

和珅虽然不舍,但也知道此时风声太紧,便同意他暂且休养。

和珅倒台的那一天,李怀恩正在京郊的义仓中,假装监督施粥。

大批御林军包围了和府,和珅被革职查办。

嘉庆皇帝下令,彻查和珅所有财产。

户部银库是清查的重中之重。

新的官员开始核对银库的账目,他们发现,李怀恩在任期间,银库的账目做得滴水不漏,甚至连一文钱的亏空都没有。

所有人都惊叹于李怀恩的能力。

然而,嘉庆皇帝知道,和珅的财富绝不止于此。

他亲自召见李怀恩。

李怀恩披着一件旧袄,面色苍白,跪在嘉庆皇帝面前。

“李怀恩,你曾是和珅最得力的账房。朕问你,和珅的真正财富,藏在哪里?”嘉庆皇帝问。

李怀恩知道,这是他做出最后选择的时候了。

如果他继续隐瞒,他会死。

如果他全盘托出,他会活。

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函,和珅的印章赫然在目。

“回皇上,微臣在和珅倒台之前,就预料到会有今日。微臣虽然为和珅办事,但始终心系大清。微臣不敢私藏证据,特将和珅的秘密账目,藏在了京郊的义仓之中。”

“这套账本,详细记录了和珅所有的贪墨细节,以及他那巨大的私产。”

嘉庆皇帝打开密函,看到里面详细记载了和珅的秘密金库、商行、以及通过“义仓”洗钱的手段。

他震惊了。

“李怀恩,你竟然能瞒过和珅,做出这样的备份!”

“回皇上,微臣当年能将九千两算在老鼠头上,自然也能将和珅的账目,算得清清楚楚。”

嘉庆皇帝大笑起来。

“好!李怀恩,你果然是个人才!”

和珅被清算后,嘉庆皇帝没有杀李怀恩,而是将他发配到边疆,继续做他的老本行——管理军需账目。

李怀恩知道,这是对他最大的恩赐。

他不仅报了父仇,保全了性命,还为大清做了一件大好事。

他在边疆,过着清苦而平静的生活。

他再也不用做那些“糊涂账”了。

有人问他,当年那九千两银子,到底是不是老鼠啃的?

李怀恩只是笑笑,指着远处的雪山:“这世上的账,从来就没有清清楚楚的。能把糊涂账算平的,才是真本事。”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。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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