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8彩
热点资讯
88彩介绍
你的位置:88彩 > 88彩介绍 > 我本是女扮男装的将军,在一场精心策划的假死之后,褪去戎装,重拾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,回归寻常女儿家的生活
我本是女扮男装的将军,在一场精心策划的假死之后,褪去戎装,重拾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,回归寻常女儿家的生活

发布日期:2025-12-06 11:48    点击次数:80

她曾是沙场上令敌胆寒的少年将军,一身戎装,英姿飒爽。

可谁又知,这铁血面具下,藏着的是女儿身?

一场蓄谋已久的假死,是解脱,亦是新生。

当硝烟散尽,她将如何褪去征袍,以谢家二小姐的身份,重入那深宅大院,面对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?

01

“将军,此计当真可行?” 副将李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沙哑地问道,他宽厚的手掌紧紧攥着缰绳,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。夜风呼啸着卷过荒凉的山谷,带来远方隐约的狼嚎,更添几分肃杀。

谢凌风,不,此刻她还是谢远,大齐朝最年轻的定北将军,正策马立于一处断崖边。月光透过云层,洒在她那张被风沙磨砺得有些粗糙的脸上,映出她眼中深不见底的平静。她十八岁挂帅,五年征战,未尝一败,麾下将士无不敬佩,却也无人知晓,她这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皮囊下,藏着的是一个女儿身。

“李虎,你跟了我五年,何时见我做过无把握之事?” 谢远的声音清冷,带着沙场特有的沉稳。她转过身,看向身后那群面色凝重、却又忠心耿耿的亲兵。他们的眼神中,有不舍,有担忧,更有不解。

“末将斗胆,将军何苦至此?” 另一个亲兵队长张豹忍不住开口,嗓音嘶哑,眼中泛红。“大齐朝正值用人之际,将军若离去,边关危矣!”

谢远抬手,制止了他们的劝说。她知道,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,是真的关心她。可有些事情,她不能说,也无从说起。

“朝堂之上,党争激烈,我谢家功高盖主,已是众矢之的。” 她轻叹一声,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,“与其被小人构陷,身败名裂,不如…” 她没有说下去,但众人已然明白。定北将军谢远,功勋卓著,却也成了帝王心头的刺,朝臣眼中的肉中刺。

“此局,非死不能解。” 谢远眼神坚定,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,“你们的任务,就是将我的‘尸骨’带回京城,让天下人相信,定北将军谢远,已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。”

李虎和张豹对视一眼,眼中是无尽的悲恸。他们知道,将军一旦做出决定,便再无更改的可能。

“将军保重!” 两人齐齐跪下,身后众亲兵也跟着跪了一地,声音悲怆,震彻山谷。

谢远深吸一口气,心中百味杂陈。她曾以为,能驰骋沙场,建功立业,便是此生最大的幸事。可当战功赫赫,荣耀加身之时,才发现,这无上的荣光,竟成了桎梏她的枷锁。她本是谢家二小姐谢清然,却因兄长早逝,家族无人可承袭军功,不得不女扮男装,顶替兄长之名,征战沙场。五年光阴,她从一个懵懂少女,成长为铁血将军,付出的代价,何其沉重。

现在,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。

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递给李虎:“此信交予我父亲。另外,京城谢府后门,有一处隐秘的暗道,直通城外。你可寻一个由头,带我的‘遗物’入府,趁机将信交给父亲。”

李虎接过信,双手颤抖。他知道,这封信里,承载着将军所有的嘱托和隐秘。

“好了,时间不早,你们快走吧。” 谢远催促道,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李虎和张豹强忍着泪水,叩首告退。他们带着数十名亲兵,打着火把,沿着来时的山路,渐渐远去。

谢远目送他们消失在夜色中,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,才缓缓转过身。夜风吹乱了她束起的发髻,几缕青丝散落在脸颊旁,平添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弱。她深吸一口气,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玉瓶,倒出几粒药丸服下。这是她几年前便开始准备的假死药,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呈现出濒死的症状,脉搏微弱,呼吸几不可闻。

她走到断崖边,俯瞰着下方深不见底的峡谷。这里是她精心选择的地点,地势险峻,一旦坠落,尸骨无存,是最好的掩盖。

“谢远,今日便葬身于此吧。” 她喃喃自语,声音带着一丝解脱。

她闭上眼睛,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:父亲威严的面容,母亲慈爱的笑容,儿时在谢府后花园偷偷练习剑术的场景,以及那些在战场上与她并肩作战的兄弟们。

“再见了,我的将军生涯……”

她纵身一跃,身形如一片枯叶,瞬间没入黑暗的深渊。

02

三天后,一则惊天噩耗传遍大齐朝野:定北将军谢远,在追击敌军残部时,不幸遭遇伏击,坠入无底深渊,尸骨无存,仅留下一身染血的战甲和佩剑。

举国哀悼。皇帝下旨追封谢远为“武烈王”,谥号“忠勇”,并赐予谢家无尽哀荣。

京城谢府,一片缟素。谢老将军谢宏远,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,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。他捧着那封李虎拼死送来的密信,枯瘦的手指颤抖不已。信中字迹是那样的熟悉,是他的小女儿谢清然的笔迹,却又带着沙场的凌厉。

信中言明,假死是谢清然深思熟虑后的决定,为的是保全谢家,也为的是摆脱这身不由己的将军身份。她厌倦了沙场的血腥,厌倦了朝堂的倾轧,只愿做回一个寻常女儿家。信中还详细交代了她将如何脱身,又该如何“重回”谢府。

谢宏远读罢,老泪纵横。他既为女儿的苦心孤诣而心痛,又为她能保全性命而感到一丝庆幸。他知道,女儿的选择,是无奈,也是解脱。

“清然啊,我的苦命女儿……” 谢宏远轻声叹息,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入火盆,看着它化为灰烬。
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,一座僻静的农舍里,谢清然正躺在简陋的木床上,脸色苍白,气息微弱。她从断崖坠落后,被她提前安排好的心腹救起,一路乔装打扮,秘密送到了这里。假死药的药效已过,但坠崖的冲击和一路颠簸,让她伤势颇重。

照顾她的,是一位名叫柳婆婆的老妇,是谢家世代的家生子,忠心耿耿。柳婆婆一边为她熬药,一边低声絮叨:“小姐啊,你真是受苦了。好好的女儿家,非要去做那刀口舔血的营生。如今能回来,也算是老天开眼。”

谢清然勉强睁开眼睛,喉咙干涩得厉害。她看着柳婆婆苍老而慈祥的面容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
“婆婆,我……没事。” 她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虚弱。

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你好好养着,等你身子骨硬朗了,老奴就送你回京。” 柳婆婆说着,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,小心翼翼地喂给她。

药汁苦涩,但谢清然却觉得异常温暖。这些日子,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。没有了刀光剑影,没有了勾心斗角,只有农舍的鸡鸣犬吠,和柳婆婆温柔的絮语。她仿佛真的从那个血雨腥风的世界里抽离出来,开始了一段新的生命。

养伤的日子漫长而枯燥,却也让谢清然的心境逐渐平和。她每日除了服药,便是静静地躺着,听着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,或是看柳婆婆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。她的身体在慢慢恢复,那些因常年骑马练武而形成的硬朗线条,也开始变得柔和起来。她甚至开始学着绣花,虽然针脚笨拙,但她却乐在其中。

“小姐,你这绣的,是战马吧?” 柳婆婆看着她手里的帕子,忍不住笑道。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一匹马,虽然形态有些奇怪,但依稀能看出是匹骏马。

谢清然自己也笑了,她放下针线,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指。“是啊,习惯了。婆婆,你说,我还能学会绣出好看的花来吗?”

“自然能!” 柳婆婆信心满满地说道,“小姐天资聪颖,学什么都快。只要肯用心,定能绣出比那宫里的绣娘还好看的花来。”

谢清然闻言,心中也生出几分期待。她想,或许,她真的可以放下过去,成为一个真正的闺阁小姐,过上那种穿罗裙,描眉画黛,抚琴弄筝的生活。虽然那样的生活对她来说有些陌生,甚至有些枯燥,但她愿意尝试。她要为自己而活,而不是为谢家,为大齐。

03

三个月后,谢清然的身体已大致恢复。她褪去了沙场上的风尘仆仆,肌肤变得细腻白皙,昔日因常年风吹日晒而略显粗糙的脸庞,也恢复了女儿家的娇嫩。虽然眉宇间仍带着几分英气,但整体看来,已然是一个清秀可人的江南女子。

“小姐,我们该回京了。” 柳婆婆在清晨为她梳理着发髻,轻声说道。

谢清然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女装了,这身素雅的淡蓝色襦裙,让她感到有些束缚。但她知道,这是她必须适应的新身份。

“婆婆,京城里,一切都安排好了吗?” 她问道。

“老将军已经放出风声,说您幼年时曾被山匪掳走,流落民间,如今才被寻回。对外宣称您因受惊过度,失忆了,所以对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知。” 柳婆婆一边说,一边将一朵小小的珠花插在她的发髻上,“这样一来,即使有人觉得您与谢将军有几分相似,也不会深究。”

谢清然点了点头,这个安排很周全。失忆,是最好的保护伞,可以让她避免回答许多尴尬的问题,也能解释她对闺阁礼仪和京城事务的生疏。

“那……我的婚事呢?” 谢清然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口。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。谢家二小姐,到了适婚年龄,又是功勋世家,婚事必然会成为焦点。

柳婆婆叹了口气:“老将军说,一切等您回府后再议。不过,小姐您放心,老将军定会为您寻一门好亲事。”

谢清然没有再多问。她知道,父亲必然会为她考虑周全。只是,她心中对婚姻之事,却有着一丝莫名的抵触。或许是因为她曾以男儿身活了太久,对男女情爱之事,总觉得隔了一层。

一路北上,谢清然和柳婆婆乔装成一对主仆,混迹在南来北往的商队之中。这一路上,她看到了许多她从未见过的风景,听到了许多她从未听过的市井故事。她感受到了人间烟火的温暖,也体会到了普通百姓生活的艰辛。这让她对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,也更珍惜眼前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。

终于,在日落时分,京城的城门遥遥在望。高大的城墙,巍峨的城楼,无不昭示着这座都城的庄严与繁华。谢清然的心中,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这里是她的家,也是她曾经的牢笼。

“小姐,京城到了。” 柳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。

谢清然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。从这一刻起,她不再是定北将军谢远,而是谢府二小姐谢清然。

马车缓缓驶入京城,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。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,叫卖声不绝于耳。行人们摩肩接踵,衣着华丽的贵妇,意气风发的书生,挑着担子的小贩……一派热闹景象。

谢清然掀开帘子,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的一切。五年的军旅生涯,让她对京城的印象,只停留在宫墙与校场。如今以女儿身重回故地,一切都变得新奇起来。她甚至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,那是朝中大臣的马车,她曾无数次在朝堂上与他们照面,如今却能以旁观者的身份,看着他们匆匆而过。

马车最终停在了谢府后门。门房老仆早已等候多时,见到柳婆婆和谢清然后,立刻恭敬地将她们迎了进去。

谢府,还是记忆中的样子,只是多了几分肃穆。府中的花园里,假山流水,亭台楼阁,依旧是那么精致典雅。只是,曾经在这里嬉戏玩耍的少年将军,已经不复存在。

谢清然被带到了为她准备的院落——“清风苑”。院子里被打理得井井有条,处处透着温馨。丫鬟婆子们早已等候在此,见到她后,纷纷上前行礼。

“二小姐,您可回来了!” 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红着眼眶说道,“奴婢是春桃,以前是伺候您的。”

谢清然看着她,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春桃的记忆。失忆的设定,让她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解释。她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柔和:“有劳了。”

春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便被喜悦取代。她扶着谢清然入内,为她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。

沐浴过后,谢清然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罗裙,长发披散,更显柔美。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陌生又熟悉。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,谢清然,谢府的二小姐。

04

谢宏远在书房接见了谢清然。当她走进书房的那一刻,谢宏远原本沉稳的脸上,也禁不住露出一丝激动。他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,心中百感交集。

“清然,你回来了。” 谢宏远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
谢清然跪下行礼:“女儿拜见父亲。”

“快起来,快起来!” 谢宏远连忙扶起她,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,眼中充满了慈爱与心疼。“瘦了,也黑了些。这些年,你受苦了。”

谢清然心中一暖,她能感受到父亲对她的关怀。她轻声道:“女儿不苦,能平安归来,已是万幸。”

谢宏远点了点头,他知道女儿的性子,从来报喜不报忧。他坐下后,指了指旁边的椅子,示意谢清然也坐下。

“清然,关于你的身份,府里上下都已交代清楚。你幼年流落在外,受了惊吓,对以往的事情都忘了。所以,不必强求自己去回忆,一切顺其自然就好。” 谢宏远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
“女儿明白。” 谢清然低声应道。她知道,这是父亲为她铸造的保护壳。

“明日,为父会安排你与母亲和府里其他人见面。你母亲这些年为你操碎了心,你可要好好陪陪她。” 提到夫人,谢宏远眼中闪过一丝温柔。

谢清然的心中涌起一股愧疚。她离家五年,母亲定然是日夜担忧。如今她回来了,定要好好弥补母亲。

“父亲,女儿想问,谢……谢远将军的丧事,都已办妥了吗?” 谢清然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那个名字。

谢宏远闻言,脸上闪过一丝悲痛。“都办妥了。皇上追封他为武烈王,谥号忠勇。他的灵位,如今就供奉在谢家祠堂。” 他顿了顿,又道:“清然,你无需多想。谢远将军,是谢家的骄傲。如今你回来了,谢家也算有了慰藉。”

谢清然心中五味杂陈。她知道,她“死”得越壮烈,谢家得到的哀荣便越多,她的假死才能越发真实。

接下来的日子,谢清然开始适应她的新生活。她每天早上去向母亲请安,陪母亲说话,听母亲讲述京城的趣闻轶事。母亲对她的归来感到无比欣慰,每日都拉着她的手,嘘寒问暖,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。

谢府的两位哥哥,谢景和谢霖,也对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疼爱有加。谢景是长兄,性情沉稳,如今已是朝中五品官员。谢霖是三弟,比她小两岁,性格活泼开朗,整日围着她转,给她讲京城里时兴的小玩意儿。

“二姐,你不知道,京城最近流行一种叫‘琉璃珠’的首饰,可漂亮了!回头我带你去百宝阁看看!” 谢霖兴致勃勃地说道。

谢清然看着他阳光开朗的笑容,心中感到一丝温暖。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纯粹的亲情了。

她也开始学习闺阁小姐的技艺:琴棋书画,女红刺绣。这些对她来说,都是全新的挑战。她曾是战场上挥舞长枪,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,如今却要学习如何执针绣花,如何轻抚琴弦。

她发现,自己对这些技艺,并非全无天赋。或许是她曾经以男儿身磨砺出的坚韧和专注,让她在学习这些时,也能很快上手。她的琴声虽然不如那些名门闺秀般婉转悠扬,却自有一股大气磅礴之势。她的画作,虽然笔触略显粗犷,却也意境深远。

当然,最让她感到不适的,还是那些繁琐的礼仪和规矩。在军营里,她习惯了直来直去,如今却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,不能失了大家风范。这让她感到有些拘束,但她知道,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
她也开始接触京城的贵女圈子。在母亲的安排下,她参加了几场花宴和诗会。那些闺阁小姐们,或娇俏可爱,或端庄典雅,她们谈论着诗词歌赋,谈论着胭脂水粉,谈论着京城里的八卦趣闻。谢清然安静地听着,偶尔插上一两句,尽量让自己融入其中。

她发现,这些贵女们的生活,与她曾经的将军生活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她们的烦恼,是哪家公子更俊俏,哪件衣裳更时髦。而她曾经的烦恼,是如何排兵布阵,如何保家卫国。

这种巨大的反差,让她偶尔会感到一丝茫然。她真的能彻底融入这样的生活吗?她真的能忘记过去的自己,成为一个真正的闺阁小姐吗?

05

在一次京城贵女们的小型雅集上,谢清然遇到了一个让她感到意外的人——秦王萧景辰。

雅集设在城郊的一处别院,风景秀丽,花团锦簇。谢清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裙装,素雅而清丽,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,听着其他小姐们谈笑风生。

突然,一阵骚动传来,众人纷纷起身行礼。谢清然抬头望去,只见一位身着玄色常服的男子,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他身姿挺拔,面容俊朗,眉宇间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威严。

“见过秦王殿下!” 众人齐声行礼。

谢清然心中一凛。秦王萧景辰,当今圣上的亲弟弟,素有贤王之称,不仅文武双全,更是朝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。她曾多次在朝堂上与他有过照面,甚至在几次军事会议上,也曾与他有过争论。他曾是她最强劲的对手之一,也是最能理解她的同僚之一。

没想到,会在这种场合下遇到他。谢清然低下头,努力掩饰住眼中的情绪,她现在是谢清然,不是谢远。

“诸位小姐不必多礼。” 萧景辰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带着一股让人不容抗拒的威严。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贵女们,目光在谢清然身上稍作停留,随即又移开。

谢清然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知道,自己与谢远将军的容貌有几分相似,特别是眉眼之间。她担心萧景辰会看出什么端倪。

萧景辰是来别院巡视的,恰巧路过雅集之地,便进来看看。他向来不喜这些闺阁间的俗事,但今日不知为何,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安静坐在角落的月白身影上。她与那些叽叽喳喳的贵女们不同,身上似乎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沉静气质。

他随意地与几位小姐说了几句话,便准备离开。然而,就在他转身之际,谢清然身旁的一位小姐不小心打翻了茶盏,热茶溅到了她的裙摆上。

“哎呀!” 那小姐惊呼一声。

谢清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扶,却不料触碰到了茶盏的碎片,指尖被划破了一道口子,殷红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。

萧景辰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。他看到谢清然那纤细的手指,以及指尖上那抹刺眼的红色。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,当她不经意间抬眼时,那双清澈而略带英气的眼睛,竟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。

他曾无数次在战场上,在朝堂上,与定北将军谢远对视。谢远的眼神,总是那么坚定,那么深邃。而眼前这位谢家二小姐的眼神,虽然柔和了许多,却依然保留着那份骨子里的坚韧。

“谢二小姐可无碍?” 萧景辰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,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。

谢清然心中一紧,她没想到萧景辰会主动过来。她连忙起身行礼,低头道:“多谢秦王殿下关心,清然无碍。”

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弱一些,以符合闺阁小姐的形象。

萧景辰走到她身前,目光在她受伤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。他发现她的手掌虽然细嫩,但虎口处却隐隐有一层薄茧,那是常年握剑练武才能形成的痕迹。

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。谢家二小姐,何以会有这样的手?

“殿下,您……” 随行的侍卫见萧景辰停下脚步,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
萧景辰没有理会侍卫,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谢清然一眼,那眼神中包含了探究、疑惑,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。

“谢二小姐,好生保养。” 他最终只是说了这一句,便转身离开了。

谢清然目送他离去,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别院门口,才缓缓松了一口气。她的手心已然被冷汗浸湿。

她知道,萧景辰是何等人物,他心思缜密,洞察力极强。他的目光,让她感到一种被看透的危机感。

“二小姐,您没事吧?都怪我,不小心打翻了茶盏。” 那位不小心的小姐连忙道歉。

“无妨。” 谢清然摇了摇头,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萧景辰那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从那天起,谢清然的心中便多了一丝不安。她知道,她必须更加小心,更加彻底地融入谢清然这个身份。因为,萧景辰的出现,让她意识到,她的过去,并非那么容易就能被抹去。

她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琴棋书画,更加细致地研究闺阁礼仪。她甚至开始学着撒娇,学着嗔怒,学着那些在战场上她从未有过的女儿家的姿态。

她知道,她必须把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,才能在这京城的深宅大院里,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。

然而,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。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的时候,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,却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。

“殿下,您见过谢将军的手吗?”

萧景辰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探究。

他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,目光却紧紧盯着面前的谢清然。

此刻,她正跪坐在地上,纤细的手腕被他握住,那虎口处的薄茧,在昏暗的烛光下,显得异常清晰。

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谢清然的心跳如擂鼓,她知道,却紧紧盯着面前的谢清然。

此刻,她正跪坐在地上,纤细的手腕被他握住,那虎口处的薄茧,在昏暗的烛光下,显得异常清晰。

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谢清然的心跳如擂鼓,她知道,这一刻,她的伪装,即将被彻底撕裂。

06

谢清然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她能感觉到萧景辰手指的温度,以及那股不容置疑的力道。他的目光,如同两把锋利的刀,直刺她的心底。

“秦王殿下,您在说什么?” 谢清然努力保持镇定,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她试图抽回手腕,却被萧景辰握得更紧。

“谢将军的手,常年握刀弄枪,虎口处有一层厚茧,指节粗大。” 萧景辰没有回答她的话,反而自顾自地说道,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薄茧,“而谢二小姐的手,虽然看似柔嫩,这虎口处的茧子,却与将军如出一辙。这,难道是巧合吗?”

谢清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她没想到,萧景辰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,甚至连她手上这细微的痕迹都没有放过。她心中涌起一股绝望,多年的伪装,难道今日就要功亏一篑了吗?

“殿下,清然……清然自幼流落在外,为了生存,也曾做过粗活……” 她急中生智,编造着谎言,试图为自己辩解。

萧景辰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讥讽。“粗活?谢二小姐是想告诉本王,你曾徒手劈柴,还是曾挥舞锄头?” 他松开她的手腕,却将那块玉佩放在她的掌心。玉佩温润,雕刻着一匹腾飞的骏马,正是定北将军府的信物。

“此物,谢将军从不离身。本王曾有幸在战场上与将军同饮,亲眼见过将军将它视若珍宝。” 萧景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,“谢二小姐,你既是流落民间的女子,又如何能解释,此物为何会出现在你的院中?”

谢清然看着掌心的玉佩,心中大骇。这块玉佩,是她当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。她本想找个机会,偷偷交给父亲,却不料被萧景辰发现。她知道,一切的谎言,在事实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。

她抬头看向萧景辰,眼中带着一丝悲凉。她知道,今日她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她的身份便会彻底暴露。而一旦暴露,谢家将面临欺君之罪,她自己也将万劫不复。

“殿下,清然斗胆,想问殿下,为何如此执着于追查一个已故之人的身份?” 谢清然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她决定赌一把,赌萧景辰的良知,也赌他心中的那份对谢远的敬重。

萧景辰闻言,目光微凝。他坐了下来,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

“因为谢远将军,是本王敬重的对手,也是大齐的脊梁。” 萧景辰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本王不信他会轻易战死。更不信,一个与他有着八分相似的女子,会在这谢府出现。”

他起身,走到谢清然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“谢二小姐,或者说,谢将军,你若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,本王可以考虑,将今日之事,烂在肚子里。”

谢清然的心头猛地一震。萧景辰竟然真的猜到了她的身份!她知道,她再也无法隐瞒下去。

她缓缓抬起头,目光与萧景辰对视。那一刻,她眼中不再有柔弱,不再有伪装,只剩下属于定北将军谢远的那份坚韧与决绝。

“殿下英明。” 她轻声开口,声音恢复了昔日的清冷与沉稳,“妾身,正是谢远。”

承认的瞬间,谢清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她不再需要伪装,不再需要小心翼翼。

萧景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震惊,有了然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
“殿下,妾身假死,实属无奈。” 谢清然将自己的身世,以及假死的缘由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景辰。从兄长早逝,她女扮男装替兄出征,到功高盖主,朝堂倾轧,再到最终选择假死脱身,回归女儿身。她没有丝毫隐瞒,将所有的苦衷都呈现在萧景辰面前。

萧景辰静静地听着,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。他曾与谢远在战场上并肩作战,也曾与她在朝堂上唇枪舌剑。他敬佩她的军事才能,也欣赏她的正直无私。却从未想过,这个叱咤风云的将军,竟然会是一个女子。

当谢清然讲完一切,她抬头看向萧景辰,眼中带着一丝决绝。“殿下,妾身已将所有实情告知。若殿下要告发,妾身无怨无悔。只求殿下,念在谢家世代忠良,念在妾身曾为大齐浴血奋战的份上,能保全谢家上下。”

萧景辰沉默了许久,他缓缓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。夜风吹动他的衣袂,发出猎猎声响。

“谢远,你可知欺君之罪,当诛九族?” 萧景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。

“妾身知罪。” 谢清然的声音没有丝毫退缩。

萧景辰转过身,目光落在谢清然身上。“你可知道,你这一死,让多少将士为你悲痛欲绝?让多少百姓为你立碑歌颂?”

谢清然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。她知道,她的假死,伤害了许多人。但她别无选择。

“本王不会告发你。” 萧景辰突然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,“但你必须给本王一个解释,你假死脱身,究竟是为了什么?仅仅是为了摆脱将军的身份,回归女儿身吗?”

谢清然心中一惊。她知道,萧景辰不会轻易放过她。

“殿下,妾身假死,除了为保全谢家,摆脱困境,更为了能以女儿身,做一些身为将军时无法做到的事情。” 谢清然眼神坚定,“朝堂之上,党争激烈,奸佞当道。身为将军,妾身只能手握兵权,镇守边疆。但作为谢家二小姐,妾身却能深入京城,以另一种方式,为大齐尽忠。”

萧景辰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他明白了谢清然的用意。她并非贪恋安逸,而是想换一种方式,继续为国效力。

“你想做什么?” 萧景辰问道。

“妾身想查清,当年兄长谢景的死因。” 谢清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恨意,“兄长当年,并非病逝,而是死于一场阴谋。妾身怀疑,这与朝中某些势力有关。”

萧景辰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。谢景,谢家的嫡长子,当年也是一位少年英才,却英年早逝。此事一直被谢家视为禁忌,从未有人敢提及。

“你可有证据?” 萧景辰问道。

谢清然摇了摇头:“目前没有。但妾身怀疑,兄长的死,与当年京城盛行的‘天香散’有关。当年许多世家子弟都曾服用此物,号称能提神醒脑,实则却暗藏剧毒。”

萧景辰的眉头紧紧皱起。天香散,他自然知道。当年确实在京城风靡一时,后来被查出有毒,才被明令禁止。但此事早已过去多年,他从未将谢景的死与天香散联系起来。

“若本王助你,你又当如何?” 萧景辰突然开口,目光灼灼地看着谢清然。

谢清然心中一凛。她知道,萧景辰这是在向她抛出橄榄枝。

“若殿下助妾身查清真相,妾身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 谢清然毫不犹豫地说道,“无论是沙场征战,还是朝堂争斗,妾身皆可为殿下分忧。”

萧景辰在向她抛出橄榄枝。

“若殿下助妾身查清真相,妾身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 谢清然毫不犹豫地说道,“无论是沙场征战,还是朝堂争斗,妾身皆可为殿下分忧。”

萧景辰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他知道,谢远将军的价值,远超寻常。

“好。” 萧景辰最终点头,“本王可以为你保守秘密,也可以助你调查。但你必须答应本王,日后,若大齐有难,你必须重新披甲上阵。”

“妾身遵命!” 谢清然毫不犹豫地跪下,向萧景辰行了一个大礼。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与萧景辰之间,便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她也知道,她重拾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,并非只是为了享受平静的生活,而是为了以另一种方式,继续她的使命。

07

从那晚之后,萧景辰便成了谢府的常客。他以探望谢老将军为名,实则与谢清然暗中商议调查谢景死因之事。

谢清然发现,萧景辰远比她想象中更加精明和深沉。他不仅对京城错综复杂的势力了如指掌,更有着缜密的思维和过人的洞察力。在他的帮助下,谢清然的调查进展迅速。

他们首先从当年与谢景交好的那些世家子弟入手。许多人当年都曾服用过天香散,如今大多身体状况不佳,甚至有些已经早逝。谢清然和萧景辰秘密走访,从这些人的家人或下人口中,收集到了许多零碎的线索。

“这些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——吏部尚书沈怀安。” 萧景辰在谢府的密室中,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名字,沉声说道。

谢清然闻言,心中一凛。沈怀安,朝中重臣,皇帝的心腹。若他真的与谢景的死有关,那这背后的势力,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庞大。

“沈怀安?” 谢清然皱眉,“他与兄长素无瓜葛,为何要害兄长?”

“这正是本王疑惑之处。” 萧景辰沉思道,“沈怀安行事向来谨慎,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谢景下手。除非,谢景当年发现了什么,触及到了他的利益。”

谢清然陷入了沉思。她努力回忆着兄长生前的种种细节,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。

“对了,兄长生前,曾对江南的漕运贪腐案非常关注。” 谢清然突然灵光一闪,“他说,江南漕运的账目出了问题,朝廷每年拨付的银两,总有很大一部分不知所踪。”

萧景辰的眼睛亮了起来。“漕运贪腐!这可是个大案!若沈怀安涉足其中,那他确实有理由对谢景下手。”

江南漕运,关系到大齐朝的经济命脉。若其中有巨额贪腐,那这背后牵扯的利益链条,必然极其庞大。

“可我们如何才能找到证据?” 谢清然问道。沈怀安位高权重,想要扳倒他,绝非易事。

“沈怀安有一个外甥,名叫李牧,如今在江南任漕运总督。” 萧景辰说道,“此人贪婪成性,当年天香散的售卖,他也有份参与。如果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,或许能牵扯出沈怀安。”

“江南……” 谢清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她刚刚从江南回来,对那里的风土人情还有些熟悉。

“本王会安排你以探亲访友的名义,前往江南。” 萧景辰说道,“你此行,除了调查李牧,还要注意漕运沿线的布防。谢将军,你可敢再入虎穴?”

谢清然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为大齐,何惧虎穴!”

她的心中,那份沉寂已久的将军热血,再次沸腾起来。她知道,她虽然褪去了戎装,但那份为国为民的使命感,却从未消失。

在萧景辰的安排下,谢清然以“回乡探亲”的名义,再次踏上了前往江南的旅程。这一次,她不再是那个假死脱身的逃亡者,而是一位肩负重任的谢家二小姐。

08

江南水乡,风景如画,却也暗流涌动。谢清然抵达江南后,便以谢家二小姐的身份,拜访了当地的几位世家大族。她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谈吐和过人的见识,很快便在江南的贵女圈中站稳了脚跟。

她利用各种机会,打探漕运总督李牧的消息。她发现,李牧此人确实如萧景辰所说,贪婪成性,生活奢靡。他不仅在江南置办了多处豪宅,更是广纳姬妾,挥金如土。

“小姐,这李总督最近又娶了一房小妾,排场大得很!” 春桃在谢清然耳边低声说道。

谢清然放下手中的茶盏,眼中闪过一丝冷光。“他如此挥霍,想必漕运的油水不少。”

她知道,要查清漕运贪腐案,必须深入其内部。但李牧戒备森严,想要接近他,并非易事。

就在谢清然一筹莫展之际,一个机会却意外地出现了。李牧为了巴结京城来的谢家二小姐,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花船宴,邀请江南的名门望族参加。

“小姐,李总督的请帖送来了。” 春桃将一张精美的请帖递到谢清然面前。

谢清然接过请帖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“去,为何不去?”

花船宴当晚,谢清然身着一袭绣着水墨莲花的丝绸长裙,乌发挽成流云髻,佩戴着几点素雅的珠翠。她清丽脱俗的气质,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。

李牧见到谢清然,立刻殷勤地上前迎接。“谢二小姐驾到,蓬荜生辉啊!” 他堆着满脸的笑容,眼中却闪烁着一丝贪婪与算计。

谢清然不动声色地与他周旋,她举止得体,谈吐不凡,让李牧对她刮目相看。在宴席上,谢清然假装不经意地提及漕运之事,李牧却避而不谈,只是一个劲地劝酒。

谢清然知道,直接打探是行不通的。她必须另辟蹊径。

她注意到,李牧身边有一个年轻的幕僚,名叫林远。此人虽然年轻,却眼神清澈,似乎与李牧那些狐朋狗友不同。在宴席上,林远几次欲言又止,似乎对李牧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。

宴会结束后,谢清然借口不胜酒力,提前离席。在回程的路上,她特意让马车放慢速度。果然,没过多久,林远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不远处。

“林公子,请留步。” 谢清然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。

林远闻声停下脚步,他看到谢清然从马车中走出,脸上露出一丝惊讶。

“谢二小姐,有何吩咐?” 林远拱手行礼,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。

“林公子,清然有一事不明,想请教。” 谢清然开门见山地说道,“今日宴席上,李总督对漕运之事避而不谈,难道其中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?”

林远闻言,脸色微变。他看了看四周,确定无人后,才压低声音道:“谢二小姐,漕运之事,牵扯甚广,水深得很。您还是不要过问为好。”

“难道林公子就不为江南百姓感到痛心吗?” 谢清然紧盯着他,语气中带着一丝激愤,“漕运贪腐,最终受苦的,还是黎民百姓!”

林远被谢清然的话触动,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。他并非没有良知,只是身处李牧手下,敢怒不敢言。

“谢二小姐,您是京城来的贵人,不知江南的险恶。” 林远叹了口气,“李总督背后,有吏部尚书沈怀安撑腰。他在这江南,可谓一手遮天。”

“所以,林公子就甘愿与之为伍,助纣为虐吗?” 谢清然步步紧逼。

林远沉默了。他知道谢清然说得对。

“林公子,你我皆是读书人,当知‘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’的道理。” 谢清然语气诚恳,“若林公子能助清然一臂之力,清然定然不负所托。他日若真相大白,林公子便是大齐的功臣。”

林远看着谢清然清澈而坚定的眼神,他感受到了她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魄。他知道,眼前这位谢家二小姐,绝非寻常闺阁女子。

“谢二小姐,您……您真的想查清此事?” 林远声音颤抖地问道。

“是。” 谢清然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
林远深吸一口气,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。“好!既然谢二小姐如此有心,林某愿冒死相助!”

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账册,递给谢清然。“这是李牧近年来收受贿赂的账目,以及部分漕运贪腐的证据。这些东西,林某一直秘密保存,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。”

谢清然接过账册,心中激动不已。她知道,这本账册,将是他们扳倒李牧和沈怀安的关键证据。

“多谢林公子!” 谢清然郑重地向林远行了一礼。

林远连忙避开。“谢二小姐不必多礼。林某只求,真相大白后,能还江南百姓一个公道。”

谢清然重重地点了点头。“林公子放心,清然定不负所托!”

09

带着林远提供的证据,谢清然秘密回到了京城。她将账册交给了萧景辰,并详细汇报了在江南的所见所闻。

萧景辰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人名,脸色越来越凝重。“好一个沈怀安!竟敢如此胆大包天!”

“殿下,这些证据足以扳倒沈怀安和李牧。” 谢清然语气坚定,“但沈怀安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,我们必须小心行事。”

萧景辰点了点头。“你说的没错。此事牵扯甚广,若处理不当,恐会引发朝堂动荡。”

他沉思片刻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“本王会亲自面圣,将这些证据呈报陛下。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还需要你配合本王,做一件事。”

“殿下请吩咐。” 谢清然毫不犹豫地说道。

“本王需要你以谢家二小姐的身份,在京城广发请帖,邀请朝中重臣及其家眷,举办一场盛大的赏花宴。” 萧景辰说道,“届时,本王会借机将证据呈报陛下,并当众揭露沈怀安的罪行。而你,则需在宴会上,以你的才华和见识,稳住局面,防止有人趁机生乱。”

谢清然心中一凛。她知道,这赏花宴,看似风雅,实则是一场刀光剑影的较量。她需要以柔弱的女儿身,去应对朝堂上的腥风血雨。

“清然遵命!” 她毫不退缩地应道。

接下来的日子,谢清然全身心投入到赏花宴的筹备之中。她亲自设计请帖,挑选花卉,安排宴席。她利用自己的人脉,邀请了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
很快,谢家二小姐举办赏花宴的消息,便传遍了京城。众人纷纷猜测,这位从民间寻回的谢家二小姐,究竟有何过人之处,竟能如此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。

赏花宴当天,谢府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。京城各府的马车络绎不绝,将谢府门前堵得水泄不通。

谢清然身着一袭华丽的牡丹纹广袖长裙,头戴金步摇,面容精致,仪态万方。她站在谢老将军和谢夫人的身旁,迎接着前来赴宴的宾客。她举止优雅,谈吐得体,将一个大家闺秀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沈怀安也带着家眷前来赴宴。他看到谢清然时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。他从未将这个从民间寻回的谢家二小姐放在眼里。

“沈尚书驾到,有失远迎!” 谢宏远拱手行礼。

“谢老将军客气了。” 沈怀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,“今日得见谢二小姐风采,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
谢清然淡淡一笑,没有多言。她的目光扫过沈怀安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。

宴会开始后,歌舞升平,丝竹悦耳。宾客们觥筹交错,谈笑风生。

就在此时,萧景辰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,走进了宴会大厅。他的出现,让原本热闹的宴会瞬间安静下来。

“秦王殿下驾到!”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。

萧景辰径直走到主位,他环视一周,目光最终落在沈怀安身上。

“沈尚书,本王有事相询。” 萧景辰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沈怀安心中一凛,他预感到不妙。他强作镇定,拱手道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
萧景辰没有说话,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,重重地拍在桌上。“沈怀安,你可知这本账册,记录了什么?”

沈怀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他看到那本账册的封面,正是林远亲笔所写。

“殿下,下官不知您在说什么。” 沈怀安强辩道。

“不知?” 萧景辰冷笑一声,“这上面记录了你与李牧勾结,贪墨漕运巨额银两的罪证!还有,当年天香散的秘密,以及谢景将军的死因!”

萧景辰的话,如同惊雷一般,在宴会大厅中炸响。众人哗然,纷纷交头接耳。

沈怀安彻底慌了,他指着谢清然,大声叫道:“殿下,这谢家二小姐,与谢远将军容貌相似,她定是谢远假死脱身,意图谋反!”

此言一出,全场皆惊。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聚焦在谢清然身上。

谢清然心中一凛,她知道,沈怀安这是想鱼死网破,将她拖下水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谢清然却突然笑了起来。她的笑容清丽而自信,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。

“沈尚书,您这是在胡言乱语!” 谢清然的声音清脆而有力,压过了所有嘈杂的声音,“我谢清然幼年流落民间,九死一生才得以归家。今日之宴,只是为答谢诸位宾客,何来谋反之说?”

她走到大厅中央,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。

“我谢家世代忠良,为大齐浴血奋战,何曾有过二心?” 谢清然的声音掷地有声,“沈尚书今日公然污蔑谢家,污蔑秦王殿下,是何居心?”

她的话语,让在场的人纷纷陷入沉思。谢家确实忠心耿耿,谢远将军更是以身殉国。沈怀安此举,确实有些狗急跳墙。

“殿下,沈怀安罪证确凿,请陛下定夺!” 萧景辰趁机大声说道。

就在此时,几名御林军突然冲入宴会大厅,为首的正是当今圣上。

“朕倒要看看,今日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,胡作非为!” 皇帝的声音威严而冰冷。

原来,萧景辰早已将证据呈报皇帝,并得到了皇帝的默许。今日的赏花宴,不过是引蛇出洞,瓮中捉鳖的陷阱。

沈怀安看到皇帝驾到,彻底瘫软在地。他知道,一切都完了。

皇帝命人将沈怀安及其同党全部拿下,并当场宣读了沈怀安的罪状。江南漕运贪腐案,以及谢景当年的死因,终于真相大白。

宴会最终以沈怀安被捕而告终。谢清然站在谢宏远身旁,看着那些狼狈离去的宾客,心中百味杂陈。她知道,她做到了。她为兄长报了仇,也为大齐除了一害。

10

沈怀安一案尘埃落定,朝堂之上经历了一场大清洗。萧景辰因查办此案有功,深得圣宠,在朝中的地位也日益稳固。而谢家,也因谢清然的机智和勇敢,洗清了功高盖主的嫌疑,重新获得了皇帝的信任。

谢清然的生活,也终于回归了真正的平静。她不再需要背负过去的重担,也不再需要为谢家和国家而奔波。她成了真正的谢清然,一个享受着闺阁生活的谢家二小姐。

她每日陪伴在母亲身边,听她讲京城里的趣闻轶事,陪她去寺庙烧香祈福。她与谢景和谢霖兄妹情深,兄长们对她疼爱有加,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。

她继续学习琴棋书画,她的琴声变得更加悠扬,画作也更加细腻。她开始接触诗词歌赋,偶尔也会写上几首,清丽脱俗的词句,引得京城不少才子佳人赞叹。

当然,她与萧景辰的联系从未中断。他偶尔会来谢府拜访,与谢宏远谈论朝政,也会与谢清然品茶论诗。两人的关系,在不知不觉中,变得更加亲密。

“谢清然,你可曾后悔,放弃了将军的身份?” 萧景辰有一次在花园中与她散步时,突然问道。

谢清然停下脚步,她看着眼前盛开的牡丹,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。“殿下,清然从未后悔。”

她转过头,看向萧景辰,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。“将军之责,在于保家卫国。而今大齐边境安宁,朝堂清明,自会有忠勇之士接替。清然能以女儿身,为兄长报仇,为大齐除害,已是无憾。”

她轻叹一声,继续说道:“沙场之上,固然有万丈豪情,但闺阁之中,亦有诗情画意。清然如今,能享受这寻常女儿家的生活,感受亲情,友情,甚至……” 她顿了顿,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,“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暖与美好,这才是清然真正向往的生活。”

萧景辰看着她脸上那抹羞涩的红晕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,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。

“那本王呢?” 萧景辰突然开口,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“你可曾将本王,也纳入你这‘人世间的温暖与美好’之中?”

谢清然闻言,心中一颤。她抬起头,目光与萧景辰对视。她看到了他眼中那份深沉的爱意,那份她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拥有的情感。

她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地伸出手,握住了萧景辰伸向她的手。她的掌心,依旧有着薄茧,但此刻,却也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暖。

谢清然,这位曾叱咤沙场的定北将军,最终褪去戎装,重拾女儿身。

她以谢家二小姐的身份,在京城深宅大院中,活出了另一种精彩。

她查明了兄长死因,惩治了奸佞,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与幸福。

她不再是那个必须肩负重任的将军,而是成为了一个拥有完整人生的谢清然。

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


88彩介绍 产品展示 新闻动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