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当上总统了，还天天像加班没拿到工资的小职员一样到处骂人。”

半夜刷手机的人看到这条，手指都会停一拍。特朗普的确坐在白宫，可他的时间排得比社畜还满：早上骂法官，中午骂议员，夜里还要转发十条骂检察官的帖子。别人退休钓鱼，他退休反诉，官司比粉丝留言还多。

有人算过，他一天发推最高纪录两百条，平均七分钟一条，比外卖小哥接单还勤快。外人看着热闹，其实每一条都在干同一件事：把“罪人”俩字从自己身上撕下来。

科米先倒霉。二〇一七年“通俄门”闹最凶的时候，科米跑到国会，一句“我从未见过总统这么要求”把特朗普钉在耻辱柱。当时特朗普只能拍桌子，现在他手握司法部，一纸诉状甩过去，罪名是“骗国会”。文件里写着：科米当年说假话，害得总统被查了两年。刑期起步五年，认罪也跑不掉，因为共和党里没人愿意帮他求情。

科米在推特上回了个“呵呵”，两小时后账号被冲成火葬场。网友不是心疼他，只是忽然意识到：原来 FBI 局长也能被总统翻旧账。

亚当·希夫接着被拎出来。二〇二〇年弹劾案，希夫站在国会讲台上，一口气骂了特朗普两小时二十分，直播镜头全程特写。特朗普当时只能干瞪眼，现在记账本翻出来，FBI 马上跟进。查来查去，发现希夫为了省七十美元房产税，把两套房子都写成“主要住所”。数字小得可怜，可法律条文摆在那，够捏成重罪。

希夫的朋友私下劝他“赶紧认个罚钱了事”，希夫摇头：认了就等于给特朗普递刀子，以后别想在加州混。于是他硬挺着，听说晚上失眠，靠数羊数到两千只。

最惨的是纽约总检察长詹姆斯。她过去四年往特朗普集团头上扔了三十五起民事官司，把特朗普一家逼得差点搬出纽约。特朗普最在乎的就是那块地产招牌，詹姆斯等于朝他祖坟动土。

现在轮到她尝尝被放大镜照的滋味。调查员把她买房文件一张张翻，发现她把一套房挂侄女名下，拿了一万多美元贷款优惠。数字依旧不大，可罪名写得吓人：对金融机构撒谎，最高三十年。

詹姆斯接到起诉书那天，正在办公室开记者会，原本要宣布新一轮反欺诈行动，话说到一半手机震动，助理递给她一张纸，她看完脸色白得跟 A4 纸一样。

三件事串起来看，就能明白特朗普的日程表为啥这么满：他要把所有钉过他的人重新钉回去。通俄门、弹劾、抄家，每一道伤口都要找当事人付医药费。

有人觉得小题大做，为几十美元税钱把人往牢里送，至于吗？对特朗普来说很至于。他最怕的不是罚款，不是坐牢，而是历史书给他盖戳：美国历史上首位被定罪的前总统。戳一旦盖上，后代翻开课本就能看见，那一页还配高清大图。

诺贝尔和平奖他年年提，年年落选，可他还是年年提名自己。外人看是笑话，他自己算得清楚：只要拿到那枚奖牌，历史书就得换一行字——“获奖总统”，罪名瞬间被奖杯挡半边。

可惜奖牌不争气，评委年年把票投给别人。特朗普干脆换思路：拿不到奖，就把发奖的人一起拖下水。让所有人知道，当年审他的人才是骗子，他从头到尾干净得像漂白粉。

这套打法不新鲜，他年轻做生意就用过：先被银行追债，再反诉银行歧视，最后逼银行和解，还得给他追加贷款。如今不过把银行换成国会、法院、司法部，套路一模一样。

区别是以前输赢只关钱，现在输赢关的是“死后有没有人献花”。特朗普心里清楚，自己七十八了，花钱买的花圈不如历史送的花香。

于是夜越黑，他手机越亮。幕僚劝他睡，他回一句“我睡了，历史书就把我睡了”。身边人只能把咖啡换成脱因，怕他心跳过速。

接下来排队的人还长。当年抄海湖庄园的探员、签字搜捕的法官、白宫里偷偷写日记的助理，个个都在名单。特朗普不急着一次打完，他爱看新闻循环播放仇人出庭的画面，像追剧一样每天更新。

民主党人私下骂他是“复仇机器”，可机器一旦开动，谁也拔不掉插头。共和党内部也有人冒汗，今天他收拾外人，明天万一调转枪口，党内一样有人屁股不干净。

特朗普不管，他眼里只有一笔账：谁让他差点失去白宫，谁就得失去自由。账算完，他才能安心去睡，才能确保死后墓碑上刻的是“第四十五任总统”，而不是“编号一号罪犯”。

夜深了，佛罗里达海风卷着棕榈叶拍窗户，像有人在敲门。特朗普还在刷手机，屏幕光打在脸上，一条条推送弹出来：科米开庭时间定了，希夫收到传票，詹姆斯开始找律师。他点了个赞，把手机往床头一扔，关灯。

窗外浪头一个接一个，像没完没了的诉讼，也像没完没了的野心。

他真能把所有仇人送进牢吗？真能把“罪人”俩字从墓碑上抠掉吗？没人知道。

但明天六点，他一定准时发推，新一天的新官司，还在等着他起床。